分类:免费论文 更新时间:06-22 来源:网络
《额尔古纳河右岸》是迟子建的一部描写我国原始游牧民族鄂温克族人生存现状及百年沧桑历史的长篇小说。纵观学者对于《额尔古纳河右岸》的研究,文本的主题、文化、人物、艺术特征以及与其他作家作品的比较研究是主要的切入点和聚集点,散见于各类报纸期刊上的专题论文已达一百二十多篇。这些研究大体可分为以下几类:(1)从小说主题的角度,通过对小说人物的精神世界和自然意象的分析,阐释其主题意蕴,例如周景雷的《挽歌从密林中升起——读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2)从文化学的角度,探讨小说中少数民族的民俗传统与宗教文化,例如曾娟的《浅析<额尔古纳河右岸>中的萨满文化》;(3)运用叙事学的理论,从小说的叙事艺术入手,解析小说的叙事结构与叙事模式以及独具特色的叙事视角,例如张岩的《远古之根与现代穿越——细读<额尔古纳河右岸>》;(4)从小说的艺术特色角度,分析文本所呈现的意境美以及独特的语言特征,例如孙苏的《与心灵的美丽邂逅:<额尔古纳河右岸>艺术参照》;(5)从性别角度切入,分析小说中女性人物的命运,解读其所折射出的作者关于女性困境的思索,例如张珊珊的《浅论<额尔古纳河右岸>中的女性情感线索》;(6)运用比较学理论,将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与萧红等作家的作品从多个角度进行比较研究,例如张贝思的《从呼兰河到额尔古纳河——萧红与迟子建之间的故事》;(7)从生态文艺学角度,对小说文本中自然描写所呈现出的作者的自然观及生态理想进行梳理和分析,例如粟明的《诗意地栖息地——迟子建以及<额尔古纳河右岸>中的生态观》。
由此可看出,国内对《额尔古纳河右岸》的研究的确是多角度、多层面的,然而研究多、广、深,并不意味着研究的穷尽。迟子建是一位充满乡土情怀的作家,她的众多作品中都流露出浓郁的边地乡土情怀,蕴含着深厚的文化意蕴。本文拟以《额尔古纳河右岸》的边地乡土叙事为研究对象,探究迟子建笔下的“乡土”,剖析“额尔古纳河右岸”这片乡土背后深层次的涵义,探讨其独特的文学价值和深邃的人文精神。完成本课题,对于思考当代边地民族生存命运与民族现代性,及其文学书写有一定参考意义,且能在一定意义上拓展《额尔古纳河右岸》研究的广度和深度,具有一定的学术价值和实践意义。
本课题的基本内容:与多数关注繁华的商业都市的作家不同,迟子建作品多描绘我国东北边地民族的生存状态及其异域风土人情,展现其温暖的人文情怀,其独特的创作视角给读者带来别样的审美体验。本文拟以《额尔古纳河右岸》的边地乡土叙事为研究对象,分别从灵性的自然风光、神性的边地世界、温情的乡土社会这三个角度来探究迟子建笔下的“乡土”,剖析“额尔古纳河右岸”这片乡土背后深层次的涵义,探讨其独特的文学价值和深邃的人文精神。
一、灵性的自然风光
1. 痴迷“原始”风景
迟子建对于“原始”风景的倾情赞美,在《额尔古纳河右岸》中随处可见。自然风景在作品中占有大量的篇幅,并且成为了不可缺少的部分。迟子建对于乡土的描写已经不单单是一般意义上的风景展示了,而上升为一个富有灵性的世界。在这个富有灵性的世界里,人们热爱自然、敬畏自然,然而现代文明的进程使他们不得不远离自然。迟子建为鄂温克族民族命运的变迁唱出了一支苍凉的长歌。
2. 运用儿童视角
迟子建用儿童天真和质朴的视角来叙述自然风光,追忆富有灵性的风景。儿童的眼光易于揭示成人难以察觉到的世界,用儿童视角来叙述灵性的自然风光既自然又合理。在《额尔古纳河右岸》的第一部分,迟子建用儿时的“我”的眼睛和心态去体察和“我”们部落生活的美好图景,为读者展示了边地乡土极富诗意与灵性的风景,同时也表达了迟子建本人对于乡村与自然的一种回望与向往。
二、神性的边地世界
1.自然万物皆有神性
《额尔古纳河右岸》中年近九旬的“我”一生中看遍了那片广袤的山林中各种各样的死亡,父母、姐妹、兄弟、爱人、孩子、朋友、敌人,一个个鲜活可爱的或者可憎可恨的、该死的或者不该死的,都相继离去。“生与死与其说是相互对立的两级,不如说是彼此渗透的生命之维”。很多人在死亡之后,以幽灵和梦境的方式与生者一起继续存在着,所以,生死相伴、阴阳共生、精灵遍地,迟子建构建了一个各种生灵都富有神话色彩的神性世界:山有山神,火有火神,冒犯他们就会受到惩罚,死去的达玛拉变成了一条蛇,狐狸变成人形为伊万吊丧以报答他的不杀之恩,驯鹿会为自己死去的孩子报仇……那里的一切都有神性。
2.宗教风俗最显神性
迟子建通过对萨满“跳神”和“风葬”的描写,构建了一个推崇宗教、敬重神灵的和谐世界。萨满“跳神”也就是萨满教,在迟子建以及东北作家的作品中经常出现。然而,不同于其他作家,迟子建作品中的人们对萨满是崇敬而信任的,在这个部落里,在迟子建的心中,萨满其实就是“神灵”,是超越一切凡俗的存在,萨满是神的化身。“风葬”同样具有神性,生活在东北森林里的鄂温克族在人死后进行“风葬”,希望死后能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然而由于商业开采,森林变得越来越稀疏,自然生态受到了严重破坏,迟子建对此进行直接控诉。迟子建从小离开父母跟随姥姥在北极村生活,感受那里的四季景象,对那里有深厚的感情,再加上迟子建对现代文明的失望与抵抗,所以《额尔古纳河右岸》传达了迟子建渴望回归乡土、回归自然的强烈诉求。
三、温情的乡土社会
1.自然和谐的家庭关系
《额尔古纳河右岸》开篇就描绘了林克和达玛拉家庭的温馨氛围。在那里,女人做活计,男人们则主要负责狩猎,男女分工明确,相互尊重扶持,构成了营地上欢乐和谐的生活场景。“我”和两任丈夫都是一见钟情,“我”与他们温馨和谐的相处也是自然和谐的家庭关系的重要代表。
2.无处不在的人性美
作为一个有着崇高精神追求的作家,迟子建擅长使用温情的笔调书写人性的光辉。不同于冷酷薄情的现代文明社会,在那个温暖的乡土社会中,处处洋溢着温情,处处体现出人性美。妮浩萨满每救活一个人就要失去一个自己的孩子,可她仍旧救人。尼都萨满为了耗尽精力为染上瘟疫的驯鹿跳神,马粪包为抵抗伐林献出了生命……而现代化进程中人们为了追名逐利,早就失去了迟子建笔下乡土世界中人性的美好。现代化的城市让迟子建失望,于是她想逃离这样的社会,回到她魂牵梦萦的乡土社会。
预计解决的难题:完成本课题,深入体会作品基于边地少数民族历史命运与时代变迁的人文情怀,以及北方民族独特的宗教信仰和民俗生活的诗性书写,深入体会小说对于命运、生命意义的悉心探索,探讨作者基于族群、家庭、命运、爱情的生命意识,及其书写特点,这对于思考当代边地民族生存命运与民族现代性,及其文学书写有一定参考意义。